24 11月 2013

於是長大了以後


漸漸不太在意生日這件事完完全全說明年齡的增長。

去年以前每到此時便開始患得患失:怕不夠轟轟烈烈,
怕誰或誰記得不記得,擔心收到的禮物不喜歡怎麼辦,
近年來又增加社群網絡上累積了幾個人的祝賀等等等。


今年則好整以暇平靜安適地度過生日的週末。

上午和讀書會好夥伴們開心吃著甜食、分享各自的機場奇遇記;
中午散步在晴朗的台北城,吸著太陽的溫暖,感念這個生養我的都市;
下午回家打掃清潔,逛街採買迎接好友們來圍爐;
晚上吃飯聊天邊觀賞金馬50頒獎典禮,分享著彼此近日的生活。

當然少不了許願吹蠟燭切蛋糕,慶祝除了長大一歲外,更實質的成長事蹟。



首先是:可以替小強收屍了!!!

敢徒手抓打的人大概覺得很蠢,但這確確實實是本人人生的一大躍進啊!

雖然活生生在飛在爬的那種還是讓人尖叫崩潰,
但某天突然發現自己有勇氣處理可怕生物的殘餘時,
內心的激動與澎湃真的讓人想開瓶香檳來慶祝。


其二是:可以誠實面對情感上的挫敗與不堪,承認自己跌倒了受傷了,然後再爬起來。

光能敲出上面這一行字,就足以證明我向前跨了好大一步。

過去面對感情,像銅牆鐵壁般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輸了」這件事。
就算明明心很痛,也要騙自己沒這回事,「其實沒有很在意」。
堅持著該保護好自己,不該讓自己受傷的最後一道防線,死命撒著謊「真的沒關係」,
因為承認難過,就「輸了」。

25歲以前,都是這樣想著。

一直到看了電影 Silver Linings Playbook <派特的幸福劇本> (2012)
聽了演講 The power of vulnerability <脆弱的力量> (2010)
還有跟好多好朋友無止境的聊天分享之後,

夏季尾聲的某個夜晚,突然可以跟朋友(也跟自己)坦承:「我受傷了」。
正面迎擊自己的脆弱,並發現這真的沒有什麼,身邊的親朋好友依然愛我支持我。

終於在秋末的一片混亂中,整理收拾好,成為一個更勇敢強韌的人。



最近又脫離常規生活,一邊奔走玩耍一邊準備之後的路。

來自於年齡、同儕還有自我期許的壓力,再加上至今仍無法行動自如的左腳,
讓我對過去兩三年一直支持著的動力產生質疑,
不太確定自己還是不是那個「不去會死」、義無反顧的人。

一度迷惘失落垂頭喪氣,只差沒在被窩裡大哭一場,
感謝身邊一路走來的好朋友們不厭其煩地聽我複述相同的煩惱,
知道自己一直都被很多的愛包圍著,只是自信心低落的時候,
還是需要用言語跟擁抱來重複確認,確認自己不是一個人。

雖然已經講過一千遍,但還是要說:有你們真好。



到了這年紀就像好朋友說的,
還是不確定追尋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能握在掌中的是什麼,
但大概已經明瞭,哪些人哪些事物,可以毫不猶豫地放開手。


三四年前許下的願望至今實現了一些,又增加一些
自己說出來跟別人聽起來都覺得很任性又不務正業。
而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所以選擇跟著感覺走一步算一步。
不確定往後的生命走向,於是更感恩擁有的每一刻當下。

這兩天考完考試過完生日,好不容易拾回一點點自信跟喜歡自己的感覺,
一個人閒晃在周日下午涼爽舒適的公園,覺得應該沒問題吧,


我會一直像這樣開心笑著的!





11 8月 2013

迷惘人生


    五月天 2001 人生海海


回到母校汲取一些青春的養分。

站在校門口向左右張望,驚覺高一結束那年開挖的捷運已經完工。
現在的信義路三段,儼然是郝市長期待的都更模樣吧,
光潔現代的公車專用道鑲嵌在重新鋪過柏油的道路上、
富麗堂皇的飯店式豪宅矗立在兩旁,
與據說採光良好的半開放式大安森林公園捷運站對望。

曾經被縮減的人行道、圍築的工地、紊亂混雜的公車站牌,全部不見蹤跡。

「十年囉!」那些年一起拋頭顱灑熱血的夥伴說,我們一邊散步一邊聊著過去現在未來。


十六七八歲的我們以為,
出一場屌爆了的表演,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學,青春大概就無憾了。
多麼希望時間能一直凝結在那最好的時光。

領了大學畢業證書後,在令人難以樂觀的台灣社會裡載浮載沉,
曾經一起在藍天下做著相同青春夢的同儕各自走向不同的路。

有人考上公職捧著鐵飯碗;
有人出國深造前途似錦;
有人結婚生子成家立業;
內心不免有點羨慕別人的安穩及成就,
卻也不曉得如果被擺在相同的位置上是否真能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


二十四五六歲的現在,還抓著一點點青春的尾巴,
我們都有點迷網,不太確定走哪條路才能通往幸福快樂的未來。

可是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不用再把別人的價值當成自己的價值,傷心快樂自己決定。



五月天好勵志,分享給跟我一樣迷網的好朋友們。
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們都可以過著理想中的生活。

23 6月 2013

想念那個好久不見的熱血青年


信義路三段羅斯福路四段研究院路二段,
三條路、兩所學校、一個單位、十年,
豢養出對社會正義有著無可救藥之執迷的偏激草莓青年。

在鬼島北部盆地的生活地景轉到上班族密集的松江南京交叉路口,
每天早上踏進捷運共構商業大樓,
過著恆溫恆濕感受不到天光變化的辦公室生活。

三輪月亮圓缺過後,
只要單日工時在十小時內,沒有出包害公司賠錢,
或是下班看見微光,刷存摺看見新增的數字,
就能感覺到幸福。

好像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不求飛黃騰達榮華富貴,
只盼流浪漂泊體驗世界,
短期目標簡單明瞭,就是一玩再玩再玩。

「你其實知道自己想幹嘛吧,為什麼要說不知道呢?」

可是在水桶清單之外,

內心還有一個吶喊的聲音提醒著,
關於好多好多這座島嶼甚至這個世界持續面對的問題,
性別、環境、族群、勞工、發展等等等等...
不停想著,除了在網路上分享,昭告天下這是一位憤青外,
還可以再多做一點什麼嗎?

不斷思考著,
當有幸能因所學的知識而培養出多一點社會敏感度時,
真的很希望自己不要被工作消磨掉對這些小眾議題的關懷與包容。
並且在努力追求自我實現探索生命可能性的過程中,
還可以順便,為所關心的世界貢獻一些力量。


前兩天又看見朋友貼了華真老師去年的社會系小畢典致詞

老師說得沒錯,離開舒適圈到龍蛇混雜的真實世界後,
只能靠著當年一起念馬克思韋伯的好夥伴們互相取暖,
罵完老闆客戶政府之後,星期天過完了星期一還是得乖乖的上班。





但我不會忘記的,
那個好久不見的熱血青年。




03 6月 2013

Practice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不要逞強。」

「除了坐在辦公室裡工作,也沒別的事能做了。」

手術後一星期,
不停作著不小心過分彎曲膝蓋拉扯到還沒長好的韌帶,以至於無法完全康復的噩夢。
只能覆誦上面三句話,提醒自己三個月又三個月很快就過了。

開刀動手術用說的遠比實際經歷簡單太多。

背著大包小包進醫院check in,做心電圖抽血等基本檢查後來到病房,
助理醫生先來詢問要取自己的韌帶來接還是用人工韌帶,
不具備相關知識的母女二人毫無頭緒,非常緊張。
趁著四肢健全跟樓層護理師告假衝回家洗澡之際,
開始狂打電話諮詢身邊跟醫療體系有關聯的祖宗十八代,
並上網蒐尋各種相關資訊,得到的一致結果是,自己的韌帶比較好。
平心靜氣回到醫院吃晚餐,連繫保險客服人員確定理賠項目及金額,
並等待醫生來巡房確認第二天手術細節,
因為要打半身麻醉,過十二點後開始禁水禁食。

由於還好手好腳不需要被照顧,辛苦的娘親就先回家睡覺,
準病人自己待命,看完電影影集後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大概是六七點,
還沒清醒就看見護理人員推著車子進來打點滴,
躺在床上緩緩伸出右手,
頭抬起來猶豫是否該直視著插進血管裡的針頭,最後還是沒有勇氣。
沒想到第一次手腕上的血管破裂插入導管失敗,只好改變策略往手背前進,
這次大概因為血管夠粗,任務順利達成,
手上多了導管準備隨時可以注射抗生素或其他藥物。



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只能躺著等待進廠維修,
大約十點多護理師進來告知可以換上手術衣預備。

麻醉及手術的應用是當代醫療最重要的發展之一,
在進入這個無菌的神聖殿堂之際,醫病的權力關係也完全展現。
病人必須退去所有衣物、首飾(包括隱形眼鏡、指甲油),
套上藍色的前套式罩衫,成為無個人無性別的「身體」。
這個「身體」在病床上,不再有發言的權力,
一口令一動作的遵照專業醫療人員的指示行動。

生平第一次,躺著以由下往上的視角看著天花板被人推著移動,
經過電梯、走廊,來到手術室門口,護理師告知親屬只能在門後,
然後,進了那道門。

迎面而來的是明顯低於門外的室溫,
三四個護理師準備將我移動到手術病床,發現病人尚能行動,
於是我自己挪著身體過去,其中一位問我會不會冷,取熱棉被覆蓋在身上。
麻醉醫師過來打招呼,確認待會進行半身麻醉,簽過同意書後,
意識清明的我就被推到旁邊待命。

睜著裸視視力幾乎低於0.1的雙眼,
努力的觀察周遭的環境。
念了兩個跟人類及社會有關的學科後,
所有超出常態的生活體驗都讓我有種進入田野參與觀察的錯覺。
一邊聽著休息室裡的醫生護理師閒話家常討論午餐休假購物,
一邊努力觀看隔壁玻璃窗內恢復室裡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拿起掛在一旁的病例板研究起自己在這整個醫療行為中的定位。
讀著口述被轉為文字之跌倒及就醫過程,個人過敏史及家族病史,
還有巡房時被記錄下來的:「3:00 AM 病人禁食中,睡眠中。」

直到其他醫療人員經過發現這個病人踰越了權力的界限,
笑著對我說阿這個是給醫生看的啦,於是放下紙本繼續發呆。

應該過了有一小時吧,終於被移動到傳說中的手術台。
同樣自己挪上去,護理師第三次跟我確認今天手術動的是左膝蓋,
被貼上心電圖貼片,並叫我側身蜷曲著準備打麻醉,
然後就,失去意識進入睡眠狀態(雖然是半身麻醉,但醫生有說會打藥讓我睡著)。

再次醒來已經在被推進恢復室的半途,
手術進行中猶記得護理師在半夢半醒間問過一些問題,並模模糊糊的回答。
但究竟過了多少時間以及發生什麼事,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被告知在麻醉完全退光之前必須保持脊椎水平,
因為打麻醉過程中穿過脊椎會留下一個洞,
如果裡面某種東西(到底是啥也不記得了)因為抬頭或起身而從小洞流失,頭會非常痛。
於是從手術結束約略是下午三點半到晚上八點之間都很聽話的平躺著,
回到病房內繼續睡覺。

這是手術完當天的樣子,還穿著藍色條紋手術衣。
因為進行內視鏡手術會灌入很多水,腳上牽著的引流管目的是讓(血)水流出來。


一個禮拜過去,已經擺脫層層綑綁的紗布繃帶,
換上十字韌帶專用護具,回到日常生活。



夏天來臨,每年一度之台北盆地終極考驗。
今年不但逃不了,還得拖著套上圈梏護具的殘肢入場戰鬥,
深~呼~吸~,這個世界多麼美麗、空氣多麼清新,
一定要堅持到底活下去,感謝收看。




最後請聽 1966, The Kinks, Sunny Afternoon.

被擠壓到不行也繼續加油吧!





24 5月 2013

25.5歲


趕在身體最佳狀況的年紀過去之前,修補兩年前的跌倒意外

意外起因於流竄在血液裡,不明所以的愛逞強性格,
每次遭遇困難時,都會不停催眠自己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可以可以到了最後,不小心就演變成跌斷韌帶或是醉倒在路邊不省人事這類的慘劇。

好加在雖然平常愛造口業,但本質上仍是個善良的人,
老天佛祖菩薩基督都有看到,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至今仍平安的活蹦亂跳。

跳到前一陣子開始感覺膝蓋不甚舒服,檢查過後醫生建議進行韌帶重建,
否則再過幾年關節提早老化,恐怕得直接換人工關節。
這手術一動,復原期長達一年!
但為了要走更長遠的路,只好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排時間開刀,
並在一個月前就排定好行動不便之前的所有玩樂計畫。

然後,終於來到這一天。
為了怕住院很無聊,準備好筆電加上一套影集三部電影四本書,
迎接之後動彈不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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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個分隔線分享一下日常生活。

跑跳揮霍了半年把去年賺的錢都花光之後,
不得不再投入職場為下一趟旅程累積經濟後盾。
過完農曆年捧著剛出籠的國際領隊執照四處面試旅行社。
三月中正式告別無業遊民身分,重新填入一個職稱,開始在旅行社的上游廠商工作。
工作內容是幫台灣的旅行社安排歐洲的行程操作。

跟過團體旅行的人都知道,旅行社會提供一張行程表,
一般的旅行社將行程丟給不同的上游廠商
(也就是我現在待的這種類型之公司,
大多是跨國經營,可以統一起來跟飯店餐廳簽合約拿到比較優惠的價格),
請他們根據需求的飯店、遊覽車、餐食、門票等進行報價,
旅行社再依價格跟服務品質來決定要給哪家上游廠商作團。

等到團體確定交給我們公司操作後,就開始追飯店及各項服務,
確保每個旅行的環節都能扣在一起,團體出發後才不會有太多意外狀況。
在團體旅行中,客人是觀眾,領隊是演員,我們則是幕後工作人員,
在好戲開鑼之前,要將一切的腳本場景劇目都安排好,
領隊才不會在客人面前脫序演出。

由於團體出門是有時效性的,導致每天被時間追著跑。
自從脫離訓練期後,就沒有在七點前離開辦公室過,
並且不停打破最晚加班紀錄......

三個月試用期即將結束,名片都印好了應該不會被趕走,
只是內心還是有個任性的小聲音希望被fire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米蟲了呵呵呵

在此之前,暫且先以開刀名義休假,準備面對往後三個月的殘障人生吧。

05 5月 2013

Bucket list




像隻驢子,一直追著眼前的紅蘿蔔前進。

我的紅蘿蔔:
  • 印度印度印度!講了三年還沒去到底在幹嘛?
  • 西伯利亞鐵路、貝加爾湖
  • 泰國、越南、緬甸、寮國
  • 雲南貴州四川九寨溝
  • 中南美洲、復活島南極。為了要去波利維亞的天空之鏡,認真考慮要去當外國人,因為天殺的台灣護照拿不到觀光簽證。
  • 土耳其,好像要免簽了
  • 再一次,歐洲:挪威冰島愛爾蘭蘇格蘭
還有三不五時會冒出來的意外旅程...
22歲發豪語說要30歲前完成環遊世界,這樣來的及嗎真緊張。

等到上述清單一一完成後,
下個目標是生小孩。


難為的是這個目標不但有時間限制,還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當然能找到願意一起生養小孩的人是最好,
但假如到32歲還沒有適合的對象,
希望到時的台灣社會願意接受單身的人領養小孩,
萬一這條路也行不通,就只能採取終極手段,
存錢到國外接受捐精人工受孕,如果錢夠多就試到成功為止。

人生大概就先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認識超過五年的人應該不會對如此瘋言瘋語感到意外,
反正我就是個怪咖,大家習慣了吧。

其他不小心晃進來還不確定這女人到底有多怪的親朋好友也不要被嚇壞喔






28 4月 2013

On the Road


被發現很久沒有向朋友碎碎念,總覺得如果沒有紀錄,
那些發自內心感到愉悅的時刻逝去便很難尋回。

簡短為2013年一二三月的旅程留一點痕跡,儲備精神食糧。




2012年底結束助理工作,飛到太平洋另一端萬惡的美帝國度過新年假期,
與其說是旅行,不如說是生活。
兩個懶散的女孩在布魯克林區的紅磚房公寓懶洋洋睡到自然醒,
緩緩吃完早午餐,再穿過冷風刺骨的街道移動到地鐵站進城逛街購物,
跟好久不見的朋友們敘舊,天南地北把該更新的話題一起補完,
一起在天寒地凍的紐約街頭奔跑尖叫擁抱,度過此生一次的時代廣場跨年夜。
如此這般過了兩個星期,再乘著噴射機離開。




回到冬雨綿綿的盆地通過訓練取得國家認證的領隊身分,準備開啟另一個職業生涯。
過完農曆年馬上躍躍欲試以實習身分加入印尼旅遊團,
在中爪哇山區的聚落中,大學時在人類學跟社會學課堂上討論的各種議題輪番上演,
在理論與實例交疊混雜的糾結中,終於認清了,
原來發展觀光產業所挾帶的商業目的,
跟尊重在地文化保存之間,必然存在的對立關係,
並且在異國感受同胞帶來的強烈文化衝擊。







在告別爽日子之前,到烏托邦般的司馬庫斯轉了一圈。
翻山越嶺駛過綿延不絕的蜿蜒山路,
看見水就跳,遇到山就爬,挑戰隨興漫遊的極致,
開到車子後保險桿掉下來卻仍義無反顧地前進。
兩個硬是想要融入當地生活的外地人背著家當挨家挨戶敲門,
厚著臉皮裝傻裝可憐奇招百出後終於得逞!
氣溫驟降的夜,群峰環繞著滿天星斗,
我們跟泰雅族小哥及直率阿姨圍著火爐喝酒聊天。

過完最後一個反核遊行接飯局接酒局接消夜,
再接第二天的電影局加晚餐的超長周末後,
重新回到上班族的行列。
愁眉苦臉煎熬著面對不知期效為何的適應階段,
好在還有預支來的短暫出走。
請假出國的前一天,走出辦公大樓後,
被巨大幸福感包圍著,彷彿可以在雲端上輕盈的跳動。



二月底和瑞士前室友相約北京會面。
刷了機票,聯絡好在當地工作讀書的親朋好友,
什麼功課也沒做,就背著背包提著伴手禮出發到彼岸。
第一次感受到長著同樣的黃膚細眼的優勢,
三更半夜走在路上也沒人會發現我是外來者;
不懂的事只要開口詢問便能輕易得到答案,雖然會換來疑惑的眼光。
在內地行走,對於號稱同文同種的島國居民而言,
確實是比到那些老把我當外星人看的東歐小國容易許多。




夜晚獨自散步古老的北京胡同中,拐彎進入不見盡頭的窄巷,
昏黃的燈光映著一扇扇看守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木門與鐵鎖。
側身閃過停靠的單車,牆內幽微的笑語偶爾穿破靜謐冷冽的空氣來到耳邊,
旅人的腦將這些重新編錄成為歷史的呢喃,叨叨念念古都的舊事。



總會在一些瞬間感受到全然的自由,一種蓋天鋪地襲來的單純快樂,
千百發煙火在天空中爆炸,灑下閃亮的光在身上,
腳步不由自主的跳躍,隨時可以起飛升空。

心臟鼓鼓的被填得很滿,隨時會因為過嗨而昏厥,
吃迷幻蘑菇能夠達到的快感也不過如此吧,我只需要旅行就夠了!

正是這種感覺,我知道自己必須要一直一直走出去。




14 3月 2013

repetition


誤以為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殊不知,根本就像跳針般,進入和去年此刻一模一樣的情境。

要適應在辦公室裡逐漸異化的身體,
還要對抗旅行歸來後又一次的腦袋無政府狀態。


終於認清了,對於每天只想躺著或是跑到外面玩的爛米蟲而言,
無論福利多誘人、夥伴多和善、任務多有挑戰性,
工作本質上就不是件愉快的事,為了換取金錢付出勞動力永遠都是痛苦的。
馬克思果然是神人級的理論家(還需要我說嗎)。





去年砥礪自己的話幾乎完全沒有用到,再度進入另一個迴圈。





18 1月 2013

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


"We accept the love we think we deserve."

因為我們以為那是我們應得的。
但那真的不是。

你值得更好的。



好久沒有瘋狂迷上一部電影,下了戲還拼命搜尋演員、音樂跟台詞,
(先承認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演員,看看他們,誰受的了!)

出處:vanity fair
主角是憂鬱症被霸凌的高中新生Charlie(Logan Lerman),
被傳說私生活很亂的學姐Sam(Emma Watson),
留級邊緣怪裡怪氣的學長Patrick(Ezra Miller)。

Sam和Patrick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兩個人自由奔放在校園裡過著我行我素的生活。
Charlie背著一些他沒有說,我們也不知道的過去,
黯淡地過一天算一天,最好都不要被注意到。

直到Patrick跟Sam將他帶進另一個校園內的非主流小圈圈。

裡頭大家有各自的難題,卻仍毫無保留的彼此尊重支持,不評論不批判。


Charlie以為自己終於找到歸屬,
只是,面對愛不到的人或是無法回報的愛,以及內心揮散不去的陰影,
就算再怎樣假裝它們不存在,問題也不會自動消失。


最喜歡的片段之一,壁花Charlie看著舞池中晃動的人群,
忐忑著,到底該不該去加入他們?萬一被打槍怎麼辦?
一直縮在角落是不是比被羞辱來的安全?


在這裡開始注意穿成套燕尾服西裝加白披巾的Patrick。
隨著音樂舞動的舉手投足都是歡樂的情緒,
黑白分明的眼珠加上嘴角一撇那種顧盼自得的笑,
青春期小男生的魅力無法擋阿,都頭暈了...


其中一場戲是他們為在一起玩 Truth or Dare,
Patrick 要 Charlie親在場最美的女孩,並特別強調"girl",
因為如果只是person的話,相信他所向披靡。

(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可不只是一般的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出處:the guardian

出處: zimbo
他叫Ezra Miller,1992或1993年生(網路資料不一致,總之是個阿弟),
近兩年比較知名的作品包括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凱文怎麼了;
以及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壁花男孩。

是個走小眾題材路線的怪怪男孩,雖然還沒看過凱文,
不過從預告中那個充滿憤恨的邪氣眼神看來,
阿弟真的很不簡單耶。

先前公開說明他是個Queer,
在一段訪談中提到,他覺得用性別的二分法,忽略了人作為人的完整性,
劃分性別,或是誰該愛誰並沒有意義。
人是偉大的,愛是脆弱的,不應該因為愛而被質疑或感到羞恥(大意)。

對他的愛又加乘一百萬倍!現在是名單上第一順位。



回到電影(請相信我真的不只是要分享帥哥),

結尾的時候,Charlie總結了一年,
告訴我們,青少年的歡笑尖叫和淚水,並不只是長大後拿來說笑的回憶跟故事,
而是他們這群半大不小年輕人的真實生活。

他們會長大,會離開,成為別人的父母開啟新的生活,
但那個理解自己不是悲傷的存在的瞬間,是無限的。



明明早就不是青少年,溫熱的淚水卻無法停止。



變成所謂的大人以後不得不正視性格中難以改變的缺陷,
過去的任性原來有這麼多人願意包容,


瘋子過後還是要回歸常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