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4月 2013

On the Road


被發現很久沒有向朋友碎碎念,總覺得如果沒有紀錄,
那些發自內心感到愉悅的時刻逝去便很難尋回。

簡短為2013年一二三月的旅程留一點痕跡,儲備精神食糧。




2012年底結束助理工作,飛到太平洋另一端萬惡的美帝國度過新年假期,
與其說是旅行,不如說是生活。
兩個懶散的女孩在布魯克林區的紅磚房公寓懶洋洋睡到自然醒,
緩緩吃完早午餐,再穿過冷風刺骨的街道移動到地鐵站進城逛街購物,
跟好久不見的朋友們敘舊,天南地北把該更新的話題一起補完,
一起在天寒地凍的紐約街頭奔跑尖叫擁抱,度過此生一次的時代廣場跨年夜。
如此這般過了兩個星期,再乘著噴射機離開。




回到冬雨綿綿的盆地通過訓練取得國家認證的領隊身分,準備開啟另一個職業生涯。
過完農曆年馬上躍躍欲試以實習身分加入印尼旅遊團,
在中爪哇山區的聚落中,大學時在人類學跟社會學課堂上討論的各種議題輪番上演,
在理論與實例交疊混雜的糾結中,終於認清了,
原來發展觀光產業所挾帶的商業目的,
跟尊重在地文化保存之間,必然存在的對立關係,
並且在異國感受同胞帶來的強烈文化衝擊。







在告別爽日子之前,到烏托邦般的司馬庫斯轉了一圈。
翻山越嶺駛過綿延不絕的蜿蜒山路,
看見水就跳,遇到山就爬,挑戰隨興漫遊的極致,
開到車子後保險桿掉下來卻仍義無反顧地前進。
兩個硬是想要融入當地生活的外地人背著家當挨家挨戶敲門,
厚著臉皮裝傻裝可憐奇招百出後終於得逞!
氣溫驟降的夜,群峰環繞著滿天星斗,
我們跟泰雅族小哥及直率阿姨圍著火爐喝酒聊天。

過完最後一個反核遊行接飯局接酒局接消夜,
再接第二天的電影局加晚餐的超長周末後,
重新回到上班族的行列。
愁眉苦臉煎熬著面對不知期效為何的適應階段,
好在還有預支來的短暫出走。
請假出國的前一天,走出辦公大樓後,
被巨大幸福感包圍著,彷彿可以在雲端上輕盈的跳動。



二月底和瑞士前室友相約北京會面。
刷了機票,聯絡好在當地工作讀書的親朋好友,
什麼功課也沒做,就背著背包提著伴手禮出發到彼岸。
第一次感受到長著同樣的黃膚細眼的優勢,
三更半夜走在路上也沒人會發現我是外來者;
不懂的事只要開口詢問便能輕易得到答案,雖然會換來疑惑的眼光。
在內地行走,對於號稱同文同種的島國居民而言,
確實是比到那些老把我當外星人看的東歐小國容易許多。




夜晚獨自散步古老的北京胡同中,拐彎進入不見盡頭的窄巷,
昏黃的燈光映著一扇扇看守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木門與鐵鎖。
側身閃過停靠的單車,牆內幽微的笑語偶爾穿破靜謐冷冽的空氣來到耳邊,
旅人的腦將這些重新編錄成為歷史的呢喃,叨叨念念古都的舊事。



總會在一些瞬間感受到全然的自由,一種蓋天鋪地襲來的單純快樂,
千百發煙火在天空中爆炸,灑下閃亮的光在身上,
腳步不由自主的跳躍,隨時可以起飛升空。

心臟鼓鼓的被填得很滿,隨時會因為過嗨而昏厥,
吃迷幻蘑菇能夠達到的快感也不過如此吧,我只需要旅行就夠了!

正是這種感覺,我知道自己必須要一直一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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